妖灵符STAR

凡我所热爱,皆可成文。

【阴阳师乙女】茨木X你 素红

  这次是失忆梗。


  本想写一个正经故事,不知道够不够正。


  话说我写关于茨木的乙女是不是太多了🤔


  但没办法啊……忍不住忍不住。


  


  


  你望着远处斜阳,风带动你束起的发辫,整个人被耀眼的余晖吞没。


  “该走了。”


  和你结伴的巫女背篓里的草药已经满溢出来,你从被烧得火红的夕空中缓过神,对着巫女点点头,将自己的背篓和镰刀收起往山脚下的神社走去。


  据说,你所侍奉的这家神社,本是某个武将为建立都城特地造就的,在百年之前,神社庇佑着山下都城风调雨顺,在战火中徒留一丝安逸。


  如今都城早已土崩瓦解,武将家族也不知何处,就连神社里的神明,或许也不复存在了。


  山脚下只剩下一家贫瘠的小村庄,而神社的主要作用也从庇护祈福变成万事屋般的存在,凡事山下村民有个头痛脑热,婴儿降生,婚丧嫁娶,典礼庆祝,大家都会来神社拜托求助。


  曾经香火繁盛的神社里只剩三人,一位高大的神官和两名巫女,每天的工作清闲,规律,却又有些忙碌,一切都在时光慢悠悠的推动中前行。


  


  “巫女大人,这可怎么办啊。”


  这次你被神官派了委托,棚屋里一个孩子躺在稻草席上口吐白沫,穿着破旧浴衣的消瘦母亲在一旁哭成泪人,围在身边的村民见状无不扼腕叹息,可怜孩子命短。


  你将手贴在男孩的手腕上,翻了下他的眼皮,自知并没有什么大碍,便伸手拍了拍母亲的肩膀,微笑:“不用担心,只是误食菌菇的中毒症状,我这边会回去煎药,回头你过来取,一日三次给孩子服下就好。”


  “谢谢……谢谢您!”


  母亲粗糙的手掌用力握着你的手,眼神流露出无限感激。


  你收了身上的包裹和村民作别,想着在回神社前再去山上割些野菜或者草药储备起来,选择了一条与以往不同的道路希望能有些新的收获。


  茂密的野树林和野生植物胡乱生长着,杂草没过你的膝盖实在不方便前行,你用镰刀一边割草开路一边寻觅着是否有其他漏掉的草药,将那些生于泥土的葛根,艾叶和木耳菌菇尽数扔进身后竹篓里。


  不知从哪传来的血腥气息没过鼻尖,你蹲下身子躲在高大茂密的杂草丛里,留心身边出没的各种声音——无论是妖怪还是野兽,都不是令人安心的存在。


  是妖气。


  而且绝对属于你无法抵抗的,大妖怪的妖气。


  神社里真正精通阴阳之术的你警觉起来,从巫女服的袖口摸出几张雷击符,在草丛的缝隙中移动观察出现的妖气究竟属于哪只妖怪?


  银白色的厚实毛发,从头顶蜿蜒而出的赤角,巨大恐惧的殷红手臂,以及……从妖怪破碎的甲胄胸口处泊泊流出的血液。


  妖怪有着令人为之惊艳的俊俏脸庞,然而那股惊艳里还存在着武将特有的威严气息,他眉头紧皱着,似乎正陷于痛苦的噩梦久久不能自拔。


  这个时候本应该赶紧逃跑的。


  在这些与野兽无异,吃人的妖怪醒来之前。


  可为什么……


  为什么看到妖怪的第一眼,心口就被触动了?


  为什么感觉如此熟悉,仿佛这只妖怪与自己相识许久?


  为什么见到妖怪如此凄惨的模样会心脏抽痛?


  你在心疼一只妖怪?


  将背后的竹篓放在身边,你上前检查妖怪身上的伤势——人类受这种伤肯定会当场毙命,但妖怪的胸膛依旧存在有力的心跳声。


  把艾草和葛根磨碎了,扯下纱布用草泥轻轻触碰有些发炎溃烂的伤口,银发妖怪像是感受到痛楚微微在昏迷中皱眉,见消炎差不多了,你小心翼翼地想将嵌在伤口里的甲胄碎片和他的上身衣服褪下,然而你刚刚解开破碎甲胄的衣带,妖怪就带着一股迷茫睁开眼睛。


  漂亮的金色眸子,像温暖的太阳一样。


  妖怪到处扫动的迷茫目光最终锁定在你身上,迷茫在见到你后迅速消散了,各种你看不明白的复杂情绪混杂在那双黑金交织的眼睛里,那种神情你曾在一对久别重逢的恩爱夫妻眼眸中见到过,是看待爱恋之人的神情。


  妖怪有些费力地喘着气,似乎激动得想对你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你在震惊中将自己喝水用的竹筒递给妖怪,有些警惕地望着他。


  错了,你不该管他。


  人类和妖怪本来就不该有交集。


  “你好,妖怪先生。”你清了下嗓子,见他转醒也打算回到神社了:“你身上的伤口我帮忙处理了一下,接下来你只要注意休息就可以了,那么,还请多多保重。”


  以后和这个萍水相逢的大妖怪也不会再见了。


  妖怪见你要离开终于慌了神,红色鬼手扯住你的袖子拦住去路,你实在不想带着一身破掉的衣服回去让大家怀疑担心,只能顺着他的意留下。


  “好,我帮你包扎完伤口就走,说好了。”


  明明是大妖怪,却出奇的温顺。


  一般而言这种大妖怪不都是把人类和随手碾死的小虫划为等号吗?


  你仔细地从妖怪胸口破开的血洞里挑拣碎片,妖怪在伤口被触碰的瞬间疼得微微弓起脊背,嵌在泥土里的手掌好几次举起想抚摸你却又作罢,深情又不舍的目光里泛着水光,就像他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奇怪的家伙。


  纱布裹着草药敷在血洞上,从刚刚开始留想说什么的妖怪终于发出几个略带酸涩的音节。


  “……吾………妻。”


  “你在说什么鬼话?”


  听到妖怪的话语,你只觉得胸口一震,有些烦躁地收拾自己的药包和背篓,打算不再管他了。


  你怎么可能成为妖怪的妻子,那家伙做什么白日梦呢?可笑!


  走在自己标记路标的荒路上,你打算将今天有关妖怪的一切事情全部忘掉。


  早知道就按照平时的路线走了。


  


  从那之后,你的生活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依旧是帮助村民,寻找药草,进行洒扫和祈福,似乎当时你遇到妖怪这件事不过是你做的一场梦。


  只是你经常会察觉到一股莫名熟悉的妖气萦绕在身边,一回顾,又像你的错觉一样什么都没有。神社里不知哪个好心村民每天都会送来果实和药草,上山时遇到野兽的概率几乎没有了。


  这几天不知为何,从外面来的伤兵多了起来。


  那是些因为败仗而从战场苟活下来的武士,其中带头的大将从送到神社来就一直昏迷不醒,你被神官大人指派守在大将身边等他醒来。


  这段日子,你细心地为大将处理伤口,换药,日夜不歇地照顾他。你的努力没有白费,在某个昏昏欲睡的夜里,武士大将终于清醒了。


  “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吗?”


  大将锐利如狼的眼眸此时满是柔情,他伸手握住你因不停换水而有些红肿的手掌。


  你莞尔一笑:“是的。”


  大将醒来后,村民们尽自己所能在神社摆了一场盛宴,你和另外的巫女同伴则开始加班加点练习神祝的舞蹈,终于到了宴会开席的那天,你举着摇铃,身着礼服用的巫女服和同伴一起出现在大家面前。


  深呼吸,踮脚,转圈,摇铃,错身。


  清脆的铃铛声在你的手腕的摇曳下于篝火中发出令人迷醉的耀眼光芒,绶带同你环绕起舞,如同高天原的彩云环绕于身,那一刻你变成引出朝阳的女仙,惊得村民与武士们屏住呼吸静默无声。


  武士大将举杯喝酒,眼睛几乎要黏在你身上,最后一声摇铃,一曲神祝舞毕,台下爆发经久不绝的叫好声。


  办完宴会的第二天,你被神官大人召去主殿。


  抬头,对上武士大将和神官笑盈盈的脸,神官大人将你的手交到大将手中,一脸欣慰。


  “以后你就是大将夫人了,真是好福气啊。”


  你低下头没有说话,不知怎么,明明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你似乎如鲠在喉,只觉得分外别扭。就像……就像站在你身边的不该是武士大人,而是别的什么人。


  你和大将的婚期定在梅雨之月。


  大将对你越是温柔体贴,你就越想逃离,眼看着婚期将近,你却有些心不在焉,整个人懒懒散散,连早课和洒扫都不愿做了。


  “你呀,都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开心点。”


  身边的巫女同伴食指戳在眉心处,你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眉心,咧出一个笑脸:“我知道啊,大人待我很好,我只是最近有些懒散惯了,哈哈。”


  应该……开心吗?


  


  将与武士成婚的前一天,你在采药路上遇到一位穿着白无垢的貌美女子。


  “巫女小姐,您可否看看奴家的伤口。”


  “哪里受伤了吗?”


  出于职业习惯,你取出药包准备检查女人的伤势。


  “不,您误会了,奴家伤在心口啊。”


  银发女子眉眼低垂,一副泫然若泣的可怜模样难免不让人为止动容。身上的白无垢已经有些脏了,看样子是个逃婚的女人。


  或许是处境过于相似,你干笑几声,同女子找了块大石头坐下,终于将那副开心的面具收了起来。


  “你逃婚了啊……”你从草丛里随手揪起一朵明黄色的野花,盯着花蕊发愣:“我也想逃婚……大家都说成亲是喜事,应该高兴,但我……”


  “我实在是……开心不起来。”


  没来由的苦涩填满胸口,你转动着野花花茎,有些迷茫地望向悠远晴空。


  “我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以前曾有什么人陪伴在自己身边,一起生活了很久。”


  有着惊艳外貌的女子呼吸一窒,但她很快调整过来,静静听你叙述自己的心事。


  “那种感觉同现在不一样,似乎每天都过得充实幸福,而不是现在这种心里空落落的寂寞感。”


  回过神,察觉都是你在单方面倾诉,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只手抚上女人白无垢下遮盖的手背:“抱歉呐,都是我在说,不过你落得如今这种处境应该也经历不少吧?”


  “是啊。”女人点点头,看向你的目光里藏着某种深意。


  “奴家经历了……很多……”


  精致的脸庞缓缓凑向你,随着女人梦呓般的话语她深切地吻住你的唇。


  被女人夺走唇舌令你头脑发慌,白无垢下的红色手掌终于显露出来扣住你的头颅,明明是被冒犯了,你却从中感到一种熟悉的安心感,心口酸涩溢出眼角,滑落几滴泪珠。


  精致小巧的软舌在自己口中猛烈地攥夺,那舌尖逐渐于口腔中放大,如同水中伸展身躯的干木耳,当你被放开再次看向女人面庞时,哪里还有什么逃婚的美女,那根本就是自己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银发妖怪。


  “啊……妖怪先生……”


  穿着白无垢的妖怪亲吻掉你脸上的泪水,你看着那双温柔的金色妖眸差点又要哭出来,他伸出鬼手将你揽入自己怀中,不愿放开心头柔软。


  “吾名为茨木童子。”


  “这套白无垢是吾赠与你的信物。”


  “你是吾妻。”


  “吾心念你。”


  妖怪每说一句话,你的心脏就随着妖怪的话语颤动一下,属于雄性的气息包裹着你,让你心头升起一股温暖的火苗,要将沉闷的雨季照亮。


  “吾妻,同吾走罢。”


  妖怪厚重的声音逐渐有些哽咽。


  “凡是你喜欢的物什,家里都备好了。”


  除了那次初遇,你对妖怪依旧其他没有记忆,但你却莫名对他有种信任,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为什么身体会不受控制地亲近一个妖怪?


  已经,想不明白了。


  


  成亲当天,大雨。


  神社内,你穿着红白礼服,食指取出些许口脂涂抹在嘴唇上。


  触碰到嘴唇的瞬间,你的脑海里晃过与银发妖怪昨日那个令人沉醉的吻,摇摇头想要头脑冷静下来,自己却心痛到弓起身子,抹着红色口脂的嘴唇死咬在食指指腹上,静静等待着吉时大婚的钟声响起。


  “不必等了,钟声不会响了。”


  察觉到熟悉的妖气,你回过头,见到倚着身后墙板的银发妖怪正盯着你看,毫无疑问,你刚才的种种举动都被他看见了。


  “不会响了是什么意思?你杀了他们?!”


  妖怪没有回答,只是一步一步接近你,身上没带任何符咒的你不过是个普通人,害怕那非人的家伙也会让你一命呜呼,你颤抖着往后退。


  令人恐惧的巨大鬼手伸向你,却没有把你捏碎,仅仅抚摸着你的脸,拇指摩挲你涂了口脂的唇。


  “不愧是吾妻。”


  混杂着占有欲与温柔的碎金眼眸不忍离开你。


  “真美。”


  浑厚的钟声如约敲响,茨木童子闷笑几声,最后一次询问你的意愿。


  “同吾回家罢。”


  “吾会让你想起一切。”


  


  你不记得自己是否做出回答,当你醒来的时候,无论是神社,村庄,武士大将,还是那场神祝舞,都变成空空淼淼一场大梦。


  面前是看惯了的枫叶美景,摆好的小桌案上是你平日最喜欢的零食,迷茫地眨了眨眼,似乎自己的记忆有些模糊,不清楚身边是否还有什么牵挂。


  “吾妻。”


  随着脚步声与铃声而来,是穿着单衣和服的银发妖怪。


  “我结婚了?”盯着面前亲近你的俊秀妖怪,正吃着小零食的你愣住了。


  茨木童子将屠尽神社村庄和武士的记忆掩埋于心,对你露出一个豪爽的笑脸。


  


  “吾名茨木童子,与汝为结发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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